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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突尼斯短剑 (第3/3页)
我?” 这回是秘书抢着答话。 “放在客厅那张银桌里面。” “什么?”我脱口惊呼。 三人都将目光转向我。 “有什么不妥吗,医生?”警督问道。他又追加了一句,依然是鼓励的口吻:“不要有顾虑,尽管说。” “没什么大不了的,”我不好意思地解释,“只是想起昨晚我来这儿赴宴时,曾听到客厅里传出关上银桌盖子的声音。” 警督脸上顿时被一层浓重的疑云所笼罩。 “你怎么知道那是关上银桌盖子的声音?” 我不得不从头说起——冗长又乏味,我实在不愿意重复。 警督耐心听完了我的长篇大论。 “当你观赏桌内的藏品时,这柄短剑是否还在其中?”他问道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我说,“我不记得曾注意到它——但它当然也可能一直都在里面。” “还是找女管家问问为好。”警督边说边拉了铃。 过了几分钟,拉塞尔小姐走进房间,是帕克请她来的。 “我没靠近过银桌,”当警督问起时,她答道,“只是去查看鲜花是否凋谢了而已。哦,对,我想起来了。当时银桌敞开着——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,我顺手就盖上了桌面。” 她挑衅地望着警督。 “知道了。”警督说,“请问这柄短剑当时是否还在里面?” 拉塞尔小姐沉着地端详凶器。 “我可不敢确定,”她答道,“我并没有停下脚步仔细看。家里人随时都可能下楼,我想赶快离开。” “谢谢。”警督说。他略一迟疑,似乎还想继续询问,但拉塞尔小姐显然将这句“谢谢”视作谈话结束的信号,立刻离开了房间。 “这女人还真难对付,呃?”警督目送着她的背影,“我想想……银桌摆在一扇窗户前面,这是你说的吧,医生?” 雷蒙德替我回答:“对,左边那扇窗。” “而窗子开着?” “两扇窗都是半开的。” “唔,我看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了。某人——我只是泛指有某个人——只要想拿那柄短剑,随时都能得手,而他拿到的确切时间就无关紧要了。雷蒙德先生,明天一早我会和郡警察局局长一起过来,在那之前,那扇门的钥匙由我保管。我希望梅尔罗斯上校驾到时,现场的一切都还原封不动;我恰好得知他去了本郡另一头赴宴,而且应该会在那边过夜……” 我们看着警督端起瓷杯。 “得把这玩意儿仔细包起来,”他说,“它能提供很多重要证据。” 几分钟后,我和雷蒙德一起走出台球室,雷蒙德轻声窃笑起来。 他轻轻拧了拧我的胳膊,用目光示意。我循着他看的方向望去,只见戴维斯警督似乎正在拿给帕克一本袖珍日记,询问他的看法。 “这也有点太欲盖弥彰了,”雷蒙德附耳言道,“可见嫌疑人就是帕克,对不对?我们是不是也该为戴维斯警督留一组指纹啊?” 他从放纸牌的托盘中抽出两张牌,用丝绸手帕擦了擦,递给我一张,自己拿了一张。然后他露齿一笑,将它们呈交给警督。 “权当纪念品,”他笑道,“一号,谢泼德医生;二号,正是在下。布兰特少校那一份明早送上。” 年轻人总是轻浮,就连朋友兼雇主惨遭谋杀,也没让杰弗里·雷蒙德的悲痛之情延续多久。或许这才是人之常情吧,我也不明白。我早就丧失了迅速平复心绪的能力。 我回家时夜已深了,暗自祈祷卡洛琳早已酣睡——我早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 她还在等我,并准备了热可可,边监督我喝下去,边把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从我嘴里掏了出来。我闭口不谈敲诈的事,只和她分享了谋杀案的实情。 “警方怀疑帕克,”我边说边站起身,准备睡觉,“案情很明显对他十分不利。” “帕克!”姐姐喊道,“胡说!那个警督肯定是个无可救药的蠢材。居然怀疑帕克!开什么玩笑。” 这是我们各自上楼睡觉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