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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节 (第2/3页)
天年,为兄此行再不复返,吾儿请你好生照管。’我大惊,哭问他缘故。家兄答道:‘世事无常,如今我也看破红尘,此行便要与成弟一同修仙,别离人间了!’我正要劝解,家兄却出了门,他高声喊来府内仆从,道:‘承蒙诸位追随,我周海龙今后当与成弟二人出海修仙,再不留恋人世。天年,请与各位犒赏,送别各位回家吧!’ “那些仆从当即哗然,不少追随家兄年长日久的甚至当场落下泪来。不少人叫嚷着劝家兄留下,家兄却只是笑着摇头。于是四下的仆从们又纷纷高叫,求家兄讲明去崂山之事。家兄笑笑,道:‘华炳想必已与各位说了大概罢?去崂山路上,我见道路艰险,便将马匹交予他返回,各位未曾疑心刁难他罢?’见我等纷纷点头,他才放心道:‘送走华炳,我便继续前行。又行百里,我见路旁坐个小道童,正欲上前问路,那道童却反倒迎上前来,道:‘师父,弟子有礼了。’我心想他大抵误将我认作成弟,便忙将成弟与我易容之事与他道明。不料那道童忽然轻声笑道:‘师父叮嘱此地有特别道友来访,不想竟然用了这般手段。道友,请随我来。’那道童言罢便来帮我提行李。我念行李沉重,刚要拒绝,却见那道童径自取过行李向前。那道童领我一路前行,走过三个日夜。其间我虽从未餐宿,周身却无一丝困顿饥乏。第四日一早,我见着一座山门,四下环顾,只见四周山花烂漫,幽香阵阵。’ “我闻言大惊,道:‘家兄走时,已是初冬时节,崂山怎会百花齐放?’家兄笑道:‘天年,成弟修行之处并非崂山上清宫。但花开满山却是真。待道童入府,成弟不一时便出门迎接,引我入府,设宴款待。与成弟把酒畅谈,我见四下不时飞过五光十色的鸟雀。其中几只,更肆无忌惮落在席上欢唱,那叫声宛如笙箫般玲珑动听。直到二更时分,我才与成弟散席。他与我个蒲团,教我打坐,我便与他并席而坐。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我自觉困顿,不禁打盹。待到我猛然惊醒时,却自觉身处成弟方才所在。我急抚胡须,惊觉成弟不知何时,已与我换回面容。待到天明,我本念家心切,便与成弟道来日再聚。成弟却执意留我再住三日,带我遍览山府,我见他热情非常,只得应允。又过三日,夜,我归心似箭,便与成弟道:‘成弟,如今已是还乡时,还请放我回家。’成弟笑笑,与我道:‘你且闭目,待我送你。’我如他吩咐闭目,再听他号令睁眼时,他与我道:‘行装已收拾妥当,海龙兄,我们走。’我随他前行,却见四周路径并非来时所走。 我见成弟身背长剑而行,不禁满腹狐疑,却又不好开口询问,只是跟着。不一时,我便与他回了文登。我邀成弟共赴府内小憩,成弟却执意不肯,抱剑倚树而立。我便只得独自回家敲门。但屡屡敲响,大门却纹丝不动,守夜人似是聋了一般置之不顾……’家兄随即将斩杀通奸男女之事又道明一遍,又与我等道:‘……待我出门与成弟无奈折返崂山时,我一猛惊醒,料想方才只是噩梦。我与成弟道:‘噩梦神鬼莫测,实在恐怖!’成弟却笑道:‘是真,海龙却道梦境;是梦,海龙却道真实。’言毕成弟锒铛抽出身背长剑,只见剑上血迹斑斑,甚是骇人。我大惊,以为成弟已通幻法,高深莫测。 “今日一早,成弟催我起身收拾行装,便又施术,须臾间送我往返文登。方才,成弟指树道:‘昨夜我正是在此等海龙。今日也在此等候便好。’我问他为何不与我一同回府,他却道不想再见血污,更称我若过申时不至,便要独返。我狐疑回府,不料竟当真听此噩耗!只是不想凤娇竟真与何旭私通!想我与她日思夜想,却落得今日这般下场!罢了,罢了,尘世如今却有何处值得留恋?罢了!我周海龙自此,也去修仙罢!’家兄言罢便要出门。我与几位追随他多年的家丁见此,连忙追出门外送他。他转身又嘱咐我道:‘蛟儿乃是周家亲骨肉,当好生抚养长大。’随即又拉过几位家丁,耳语数句。那几位家丁点头称是,便纷纷与家兄告辞回府。我一路追送家兄,直到村外松下见着成仙兄。我与他招呼,他却笑而不答,只是与家兄拉过马,两人一人跨上一匹。待家兄跨上马,与我扭头道:‘忍事最乐。’便扬鞭而去,再未得返。” 听周天年讲罢成仙奇谈,我、蒲先生、槐兄三人不禁啧啧称奇,又与周天年客套数言。只听蒲先生问道:“周先生,彼时令兄府内的家丁,如今可有人健在?” 周天年答道:“当然,当然!此事至今无非六年光景,彼时府内的诸位仆从,大都纷纷自立门户谋生了。” 蒲先生一眯眼,又道:“那些与令兄交往甚笃的家丁如何?” 周天年一听,登时支吾起来:“这……华炳为首的那些家丁,却是再不见踪影了。” 槐兄一皱眉:“不见踪影?此话怎讲?” “并非身故之类,而是在家兄走后不久,以华炳为首的众人纷纷不声不响离开,不知往何处去了。请恩公明察。”周天年答道。 蒲先生苦笑道:“莫不是追随令兄,也出家做了道士修仙?” 周天年苦笑道:“或是如此!” “想周先生曾有点石成金的爪甲,可知是何人送来?”蒲先生又问。 “诚然不知。我只是在案上见着一封信件,不知何人所放。那爪甲正藏在信中。” 听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