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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7) (第3/3页)
宴会不管长辈还是年轻人,各个都喜欢。向来都是他拒绝别人,推说自己年纪小没这个想法。
他当真没想到,居然会是这个情况。
傅弘打量儿子:那你呢?
不远处的休息区,宋惠然摸了摸闻景的额头,轻声问:你好点了吗?
闻景:好了。阿姨,你们对我真好。
宋惠然笑笑:既然你也觉得好,那就给阿姨当儿子。
闻景低下头:抱歉,可能不行。
宋惠然:怎么,你不喜欢和我们一起生活吗?
很喜欢,所以更不行。闻景舔了舔干涸的嘴唇,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,把瓶子捏得发出沙沙的响声。
我的母亲去世了,但我的父亲是那个名词到了喉咙边上,却吐不出来。
闻景又喝了一口水,润了润突然绷紧的喉咙。
他是被人铐上手铐带走的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。
宋惠然的眼神中透着惊讶。
闻景低下头,僵硬地和她拉开了些距离。
很抱歉,没有早点告诉你们。
早就该说明一切,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失望。
是他自私,贪恋温暖。
宋阿姨好像低声说了些什么,但是闻景的脑袋空茫茫又昏昏沉沉,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光线忽地暗了下来。
闻景抬起头,看向外面的天空。
明媚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,天空黑压压的,乌云密布。豆大的雨点砸落,行人惊叫着匆忙奔逃。
夏日限定的欢乐时光,是时候结束了。
*
不过一根烟的时间,老天就变了脸,游玩的气氛也跟着消失殆尽。
还好他们准备了伞,身上没有淋湿多少。
傅弘叫了个代驾开车,回去的路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什么紧急公务。
傅乐只睡够了,又开始闹腾,把宋惠然弄得手忙脚乱。
闻景靠在玻璃上休息,闭上眼睛之前,只跟傅星闲说了句哥,对不起。
对不起什么?他没说。
而后,他就开始和傅星闲保持距离。
傅星闲看着车窗外。
天空砸落的雨滴不断打在玻璃上,模糊了窗外的一切,道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也几不可闻。
视觉和听觉,好像都局限在了车里小小的空间。
傅弘的电话响了。
傅星闲听见他的声音从最开始的彬彬有礼,温度越降越低。
然后突然提高音调:用闻景威胁他父亲?你在鬼扯什么?他父亲是谁?
傅星闲顿了顿,转头看向闻景。
他是真的睡着了,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,头在玻璃上磕了好几下,发出撞击声。
傅星闲伸手把他揽到了自己肩膀上。
闻景迷迷糊糊蹭蹭他,继续睡了。仿佛刚才他刻意疏远的举动只是错觉。
身后傅弘说话的声音再次趋于平缓:可以,我明天回a市,那就a市见,到时候聊。
晚餐吃得很沉默,餐桌上的人各有各的心思。
闻景吃完早早就回去房间,关上门,把公共空间留给了大平层的主人家,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这是住在这间房的最后一个夜晚。
他再次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,愣愣地看了会儿夜景。
然后又打开笔记本电脑,随便点了个适合深夜一个人听的歌单。
我说孤独的丑陋,在于越想要越不够而用想象打下的地基,总是脆弱
闻景:夜里就听这个?
倒是怪应景的。
b市之旅只是意外,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谁关系这么亲近。
只是,被人照顾的感觉如此之好。
傅星闲一家人过于温暖,从一开始就给了他满满的善意。
这段时间他太过于黏人了,像是中了毒一样,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。
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给别人添麻烦,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。
让大家失望了,真的很对不起。
他会努力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的。
闻景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,又照了照镜子。
眼睛也不是很红。
他又理了理身上的家居服,把自己收拾了一番,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推开房门。
至少应该跟傅星闲解释清楚。
外面的灯已经关了,黑漆漆的没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