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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(第2/2页)
只见长公主面冷似铁,一双眼,却泛着红。 ??方才的容光焕发,方才的盛气凌人,好似一瞬间,都烟消云散。 ??徐偈忽而就懂了对面那人重重身份之下,一位母亲的挂怀与担忧。 ??徐偈重新低下了头。 ??“公主可愿听晚辈讲一个自己的故事?” ??“请讲。” ??“我原本拜访晋国,是准备亲来致歉的。我因一人任性退婚,致侯名誉受损,是我之过。只是在遇圆礼之前,我实在不愿娶一个非我爱之人。我自小父母慈爱,父皇母后也算伉俪情深,可我仍见母亲暗夜垂泪,父亲感慨孤寒,我见父皇佳丽三千,却仍觉他孤家寡人,形影孤单。故而自懂事以来,我就落下痴病,此生惟愿一人,彼此陪伴,白首不离。” ??朱邪品倏地坐直了身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不纳侧妃?” ??“此生不纳。” ??“若当了储君呢!” ??“不纳。” ??朱邪品一眯眼,“你若敢违誓呢?” ??“我若违誓,公主自可接圆礼回家,若我们有子,圆礼不忍分离,可一并归国,让我承受妻离子散之苦!” ??朱邪品一声冷笑,“你莫蒙我,你们虞国你承大统成算最大,到时候,你难道在群臣面前唱故剑情深?” ??徐偈一颔首,“请公主容我僭越,如若真有那日,今日所言,记起居注,入青史中,若有违誓,千古可传!” ??朱邪品忽而长出一口气。 ??“起来吧。” ??徐偈站了起来。徐偈是少年英朗之姿,长公主是中年瘦弱之躯,这一站一坐,站的似挺拔的松,带着朝气,带着刚毅,带着不容置喙的锐利,这样的人,竟将爱子心切的中年贵妇的脊梁,压成了无可奈何的弯软。 ??徐偈微垂下首,以示晚辈的恭谦。 ??朱邪品却道:“孩子,你看着我。” ??徐偈抬起了头。 ??朱邪品望向他,口几经开阖,方道:“圆礼是我宠大的,我把他惯坏了。你亦有母亲,应知儿女有苦,母亲数倍受之,你以后,万望多包容他,疼爱他,莫伤了远在万里的母亲的心,莫让我……昼夜难安。” ??徐偈心中一震,郑重道:“我对圆礼之心,不敢与公主相比,却是全心相付,公主还请放心!” ??朱邪品低下头,眼中泛泪,嘴角牵出点笑。 ??“好。”朱邪品神情萧索下来,“你下去吧。” ??“晚辈告退,公主舟车劳顿,早些休息。” ??眼见徐偈退至门边,朱邪品突然道:“等等。” ??徐偈转过身来,“长公主有何吩咐?” ??“你们求亲队伍已入境内,你有何打算?”